【水软/万笛】三角形没有稳定性（大学校园AU）6
嗷嗷嗷嗷
【65】
建筑学院对战校队的消息疯传开来，如果学校的球场能够卖票收费的话，这一场大概会赚翻。
有人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占座。
有人自告奋勇的开了网络直播准备做解说。
还有人……
“有人干扰比赛！这他妈的是干扰比赛！靠！”拉莫斯气急败坏地在更衣室原地转圈，看起来他很想找点什么东西猛踹一脚。
“塞尔吉奥……”已经换好全套装备的马塞洛弱小又无助地试图讲道理：“学生会只是请了个裁判来，请裁判不算是干扰比赛，比赛都要有裁判的好吧。”
“他故意的！”拉莫斯揪着自己胸前的队徽说：“肯定是卢…莫德里奇！他故意去请了那个婆婆妈妈的娘娘腔裁判！那货判罚严得像修道院的嬷嬷，或者教导主任！”
拉莫斯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事和莫德里奇脱不了干系，他气得连卢卡的名字不想叫了。
马塞洛吐了吐舌头，这点他没办法反驳。以及，天知道莫德里奇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居然把全校最严的裁判请来吹这场临时加赛。
拉莫斯原本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了，像一颗掉到地板上的生鸡蛋，啪唧。
“你要是实在难受，这场，就别上了……？”贝尔看着他们的队长说：“反正对我们来说是练习赛。”
“不。”拉莫斯舔了舔牙，走到垃圾桶旁边朝里面啐了一口，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慢悠悠地说道：“这场就是圣母玛利亚来吹他们也得输，走吧，兄弟们。”
【66】
拉莫斯信守诺言没有让校队的主力全上。
罗纳尔多去忙他不可说的神秘兼职了，贝尔坐在替补席，伊斯科和克罗斯也在，但他们两个连衣服都没换，克罗斯手里还握着一截德国大香肠。
“这什么玩意。”一肚子火气的拉莫斯指着克罗斯问。
他明明记得教练规定过替补席只喝不吃。
“打Call棒。”克罗斯面不改色地回答，还把它举起来前后摇晃了两下。
拉莫斯还想说些什么，但裁判已经吹哨要求集合站位了，于是他转身向着场中央小跑过去，在路过场边建筑学院脸色铁青的啦啦队时还抛了几个没人敢接的飞吻。
【67】
队长握手这个环节格外的令人窒息，拉基蒂奇和拉莫斯握着对方的手掌，在敷衍的摇晃了几下后都没有要先收手的意思。
裁判用咳嗽声提醒他们，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拉莫斯歪着嘴巴拿鼻孔哼了哼。
拉基蒂奇也笑了笑，用他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声音开口道：“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吧。”
“友谊？我们他妈的有过这东西吗？”拉莫斯的眼睛夸张地瞪大了，脖子向后缩着，一脸标准的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同时拉基蒂奇耸了耸肩，放开了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拉莫斯刚想再加码一句：你水爷我跟你不熟，就被裁判没有起伏的冷漠念经音无情打断了。
裁判面无表情地竖起食指说：“校队4号言语不当，口头警告一次。”
拉莫斯本能地反驳，脱口而出：
“比赛他妈的还没开始呢！”
话音未落，裁判就用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语调重复道：“校队4号言语不当，口头警告两次。”
“……”
一旁的马塞洛捂着脸偏过了头。
【68】
抛硬币挑边的时候拉莫斯倒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猜中了正面。转头看向端着相机站在场外的莫德里奇。
莫德里奇站在中线靠南边那么一点点。
这个一点点绝对没超过五米。
拉莫斯大手一指说：“我要南半场。”
于是两边球员散开各自站位去了，而莫德里奇也仿佛归位的球员一般无比自然地踱步走向了建筑学院的北半场，离拉莫斯越来越远。
“学生会应该保持中立，公平公正公开。”拉莫斯边找点边嘟囔着抱怨。这什么主席，一点都不敬业。
【68】
开球的哨声响起不到十分钟，校队就进了一个球。
一比零，这让本就自知实力略薄半筹神经紧绷的建筑学院连一口气都不敢放松了。
尤其是后防线的队员，几乎个个汗如雨下，但抬手擦汗时却连眼都不敢眨。
这样的比赛不止是对体力的消耗和技术的考验，更是对意志力的锤炼。
在第十七分钟，拉基蒂奇带球突破了校队的二层防线，而后利落地用一记漂亮的长传创造出一个绝佳的追平机会。可他们的前锋却将球射偏了。
即使是一贯沉稳的拉基蒂奇也不能遏制住失望，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在两次深呼吸后才直起身来重新投入比赛。
【69】
情况并没有变得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戏剧化的加赛闹得太沸沸扬扬，连校队的老教练和三个助教都出现在了看台上。
而这无疑是对校队正在场上的B队选手和平日没什么首发机会的球员最大的激励。谁都知道校队现在有空位，那么在比赛场上的风光表现就是最具说服力的自荐书。
原本略显悠闲的校队立刻像被唤醒了的雄狮般变得狠戾起来，进攻的节奏越来越快，要不那几个太过年轻的小球员都低估了建筑学院院队的实力，只想自己一路带过半场潇洒进球而不想给他人助攻因此而留下了破绽，比分恐怕很难控制在一比零。
建筑学院苦苦撑到了半场，没有再丢球。但中场休息的哨音响起时，没有任何一个队员脸上还带着笑容。
【70】
中场休息时马塞洛感慨道：“虽然实力一般，但他们战术还不错，阵型也很合理……而且好像很了解我们其中几个人的特点。他们可没有教练，这太不同寻常了。”
拉莫斯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运动饮料，然后放下杯子，眯起眼扫向场边正在认真交谈着的莫德里奇和拉基蒂奇。
谜一般的配置——两个好中场，赛过诸葛亮？
莫德里奇似乎比拉基蒂奇这个正牌队长还要心急，他抬着胳膊不断地变化着方位指向场内，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语速飞快，慷慨激昂。
而拉基蒂奇就在他身旁听着，时不时顺着莫德里奇手指的方向望着场内，时不时又偏过头垂眼偷偷看向眉头微皱，激动得两颊都泛红了的金发少年。
然后，拉基蒂奇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他有些贪得无厌了——就被正滔滔不绝企图为他的球队谋出一条生路来的莫德里奇抓了个正着。
【71】
“伊万。你有在听吗。我已经说了五分钟了，你还要留时间将我们讨论出的这些讲给你的队员……”莫德里奇说。
“我在听。”
“好吧。”莫德里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后说：“那么你该归队了。其实你不用那么仔细地听我乱说的，别太理睬我了，我可能……我只是太过投入了。”
他只是太不想看到伊万因为这样的原因失去进入半决赛的机会，而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伊万和他的队伍应得的。
“我喜欢。”拉基蒂奇飞快地说。
莫德里奇眨了下眼：“什么？”
“我喜欢你太过投入的时候的样子。”拉基蒂奇说：“你知道的，对足球，对你的功课，还有对学生会的工作。这很好，卢卡。”
而且很可爱。
拉基蒂奇看着莫德里奇的眼睛，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你会赢的，伊万。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在决赛等你。”
“恩。”
拉基蒂奇闭上了眼睛，在堪称煎熬的四十五分钟过去后终于在一个坚定又熟悉的拥抱中获得了几秒钟的平静。他轻嗅着莫德里奇发丝间洗发水淡淡的香气，在心间祈祷着。
【72】
下半场建筑学院抓住校队门将的一个细微失误，打进了一球，将比分扳平。这不算是一次多么精彩的进球，但给了他们足够的希望。
莫德里奇在场边差点像只小袋鼠似的跳起来疯狂鼓掌了，要不是他还带着相机，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也不是不可能。
好景不长，校队这次上场的一个替补中锋在过人时粗暴地用手肘击倒了防守他的建院队员，他在同一秒将球传了出去，迅速绕过已经躺倒的球员奔向建筑学院的球门，在大声呼喊中又从队友脚下接回了球权。
裁判认定有效进攻没有吹停，倒地翻滚着的建院队员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只是眨眼间，这颗该死的足球就擦着门将的手套被送进了建筑学院的大门。
二比一。
胜利的天平刚刚摇晃着趋于平稳，就又被扔上了砝码。
校队的中锋吃了黄牌，可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显然是把这当作一种功勋。
拉基蒂奇在再次开球前走向他的队员，扶起那位个子不高的男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比赛方式有人羡慕崇拜，有人厌恶至极。至于伯纳乌大学的校队对这种偶尔的、必要的“脏活累活”的态度——看看他们的队长塞尔吉奥·拉莫斯就懂了。
刚才他用这种方式进了球，紧接着就会有人效仿。在建院的前锋在禁区内被两面夹击，块头较大的那个队员抬起胳膊用接近犯规的假动作吸引了这位严格执法的裁判的目光，然而真正的危机在后方，另一名校队球员从他身后靠近，巧妙地伸腿一绊。建院前锋和他同时倒地，两人的表情都十分扭曲，第一眼真的无法判断究竟是谁带倒了谁。
拉基蒂奇抿紧了唇，眉骨下方的阴影中冷色调的眼眸仿佛已经结起了冰霜。裁判仍在衡量判罚。拉基蒂奇作为队长不能离开，只好看着他的队员一瘸一拐地被同伴扶下场。
他看着裁判，极力压制着自己所有不理智的情绪——诚实地说，他怀疑自己现在已经不剩下多少理性思考的能力了——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们……拉基蒂奇拒绝去想这种可能性，仅仅是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就让他的心脏像被加多了木炭的火炉一样猛烈地燃烧，时刻都处在爆炸的边缘。
几秒钟后，在拉莫斯响亮地“啧”了一声后，裁判举手示意：“建筑学院，点球。”
【73】
伊万·拉基蒂奇从不直接祈祷胜利的降临，或好运的垂怜，他只为获胜的机会祈祷，他只想要个一个机会，余下的他可以自己搏来。
此刻他拥有这个机会了，他的队员付出了代价换来的机会，众望积压在肩的机会。
拉基蒂奇将球轻轻放在点球点上，低头注视着它，然后一步步后退。每退后一步，他耳边的声音就弱下一层，像有一个被操纵着的音量条，被他慢慢拉到最低，直至无声。
他呼吸，抬头，看向白色的球门，直到尖锐的哨音撕破他刚刚设起的无声屏障——助跑，打门。
门将扑错了方向。
欢呼声瞬间将他包围。拉基蒂奇被自己的队员拥抱着，他甚至分不清哪条胳膊是谁的，而在这片庆祝的混乱中，拉基蒂奇仍记得望向场边。
【74】
校队心高气傲的年轻队员似乎觉得和业余球队踢成二比二是件丢人至极的丑事。
拉莫斯皱起后就没再松下眉头说明他也是这么觉得的。该死的他如果因为这个长皱纹了他以后难道还要跟人说：看到这条纹没有？当年被一堆画图的死宅踢平了愁出来的。啊？
建筑学院将这个比分维持到了九十七分钟，终场哨声吹响时建筑学院那位守门员累得直接四肢摊开躺在了球门口。
“校队不会真的想跟院级比赛一直踢下去的。我可以去和塞尔吉奥谈谈，平局就够了……”莫德里奇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拉基蒂奇，同时略带犹豫地说着。
拉基蒂奇摇了摇头。
“我们要踢完这场比赛。”他说。
【75】
加时赛过去二十多分钟，两边都没有再进球。建筑院队已经颇有信心地准备面对点球大战了，可就在这最后几分钟，意外发生了。
之前进了球还吃了黄牌的校队中锋在抢断时与拉基蒂奇撞在了一起，这次他应该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他本人和拉基蒂奇双双倒地后他捂着肋骨在草地里真情实感地痛叫着翻滚了好几圈。
这是非常大的牺牲。校队替补队员的球衣并不是一次性的，而他们伯纳乌大学的传统就是——纯白战袍。
更让人担心的应该是拉基蒂奇，冲击过后他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垂首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离他足够近的队员甚至能看到他的整个背部连带肩膀都在发着抖。
“伊万！”
“我没事。”
拉基蒂奇是被两侧的队员扶起来的，他摇着头拒绝了左侧的爱博纳西，将右手递给旁边人借着力才站起身。他的嘴唇白得吓人，牙关紧闭，脸上也失了血色，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地淌下。
队员们无一不担心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谁都知道队长是他们罚球的主力，而点球大战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拉基蒂奇也清楚。所以他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把脸上的汗，又用右手揉了揉眼角，重复着：“我没事，继续。”
【76】
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被这次肢体对撞和伤情处理耗得差不多。当裁判宣布他们进入点球阶段时，每一位坐在看台上的观众都知道，无论这届院际比赛的结果如何，无论这场略显讽刺的闹剧怎样收场，建筑学院已经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裁判将点球场地选在了靠近南看台的这侧，恰好就在观众席的老教练和助教眼前。
贝尔和拉莫斯先各一进球，这没什么悬念。那位特立独行的中锋自告奋勇，拿到了第三分。
当建筑学院的第三颗点球也被校队一头红毛的黄油手放进了球门后，拉莫斯翻了个白眼，开始有那么一丝后悔自己没把纳瓦斯叫来了。
双方都是记三分，改变局势的第四轮，建筑学院仍没有派出他们的队长。裁判去卫生间了，比赛因为这个非常不职业的原因暂停。
已经罚进了一分的拉莫斯带着好奇和不屑走向站位靠后的拉基蒂奇，他没忍住做了个鬼脸，拉基蒂奇绝对看到了，但没有回应。
“吓得脸都白了不敢上了吗？”拉莫斯还喊了一嗓子。
“你闭嘴。”
暗含着怒气的威胁语调，咄咄逼人，像一记掷出的重锤砸落在地面。霎时间校队的所有人都安静了，马塞洛连气都不敢喘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折射出惊恐，克罗斯也绷紧了小腿肌肉似乎时刻准备着冲上去拉架。
没人会这么和拉莫斯说话，更别提还是一个憋着气踢了全场加时的拉莫斯。
用句道上的话，上一个这么跟他说话的已经凉了。
如果开口的是拉基蒂奇，估计他今天真的会和拉莫斯打上一架。但事实上，刚才那句掷地有声的闭嘴来自莫德里奇。
学生会主席的脸色不比现在惨白得像吸血鬼似的拉基蒂奇好多少，他的眼里还带着血丝，正对着拉莫斯和他身后屡次犯规的校队中锋怒目而视。
拉莫斯什么都没说。球员聚集的这块地方气氛紧张得如同有人给他们扣了个通明壳子又抽光了里面的氧气。在任何人再次开口前，裁判回来了。
拉基蒂奇顺势将莫德里奇拉回到自己身后。
“你的左胳膊……还是手腕？扭到了？究竟伤到什么程度，你告诉我。”莫德里奇偏执地问着，目光锁死在拉基蒂奇裸露出的左臂上，他不敢伸手碰他。
拉基蒂奇叹了口气，笑而不语。
校队拿到了第四分，建筑学院院队破例招来的预科生也十分争气地打进了第四球。
校队这边的替补门将濒临崩溃的心态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优势。
最后一球，建院的门将看穿了对方浮夸作秀的假动作，在黑白相间的皮革擦着草尖过线前抱住了这颗炮弹般飞速袭来的足球。
这下拉莫斯是真的很想骂娘和打人了。
【77】
“你真的要上吗队长？其实我们也……”队员支支吾吾，同时用担忧和期盼的复杂目光看向拉基蒂奇。
“我可以。”拉基蒂奇说：“我伤得是手又不是腿。”
莫德里奇的表情微妙地处在一种介于冷硬愤怒和柔软无奈的中间态。他很难再笑起来，即使伊万那么温和地望向他的眼底，通常他在伊万的这种注视下都坚持不了几秒钟都会不由自主地微笑，不管他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这次不一样。
莫德里奇极少在足球场下和必要的学生会工作场合外表现出他的强势。因此在经过了刚才呛声拉莫斯的壮举后，建筑学院院队对这位现任主席未来队嫂肃然起敬，倾佩之情更上一层。同时，这也意味着没人敢去打断这二位的对视中暗涌的较量，也没人想靠近莫德里奇。
他们也还是有点被吓到了的。莫德里奇平时看上去无比可爱还有点搞笑的两颗兔子牙现在在他们眼里都会被联想为：咬人一口一定很疼。
拉基蒂奇跟这些队员的想法大相径庭，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掌心压在莫德里奇的头顶，享受地揉了揉那头金棕色的卷毛。
莫德里奇直勾勾地抬眼盯着他，不躲开也不反抗。
“等我踢完回来再生我的气好吗？”拉基蒂奇抿着他苍白的唇，压下声线中的轻颤，用让人无法拒绝的恳求语气说着。
莫德里奇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呢。他看着伊万垂着左胳膊跑向点球点，站好。
他看着伊万像他看过无数次的那样后退，深呼吸，表情专注地注视着那颗球，然后助跑，打门。
他看着黑白色的圆球滑出流畅的曲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门角精准地飞入。
他看着伊万举起右手，转身，振臂高呼。看台上掌声动天，连老教练都鼓了两下掌。建院的队员纷纷尖叫着向他们的队长跑去，但伊万却只侧头对他们说了句去庆祝吧我的英雄们就逆着狂喜的潮流坚定地向他走来，他走得平常要慢，像是小心翼翼，像是筋疲力尽。
他看着伊万努力向自己展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额头上布满汗珠。
他再也忍不住，加快步伐迎了上去，几乎是扑进了拉基蒂奇的怀里。
“我赢了。”拉基蒂奇说。
“当然。”莫德里奇差点哽咽。此刻他的心脏跳得飞快，但比起胜利他有更在乎的事。在莫德里奇开口询问前，他听到拉基蒂奇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便像耗尽了电量一样靠在了自己身上，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交付给他。
“伊万？！”莫德里奇惊呼。
拉基蒂奇弓着背，将头颅低低地埋在莫德里奇的肩膀上。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他做这个动作必然不会太舒服，这恰恰使他看上去更加依赖和需要莫德里奇作为他的临时支柱了。
莫德里奇能感觉到拉基蒂奇的冷汗蹭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滑腻，低温的触感。他仍在轻微地发着颤，呼吸也渐渐失去了节奏。
“伊万！”
“我没事，我只是……”拉基蒂奇贴在莫德里奇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我想我的左手应该是骨折或者骨裂了，很疼，大概需要去一下医院。”
莫德里奇抱住他的腰，飞快地回说：“我们现在就去！天，你刚才就应该…！我这就叫人一起送你。”
“不。”拉基蒂奇用汗湿的额头在他的肩膀左右蹭了蹭。
莫德里奇觉得自己的鼓膜嗡嗡作响，他听不懂伊万在说什么。
拉基蒂奇今天表现得比莫德里奇印象中的任何时刻都要任性和偏执。
“拜托了卢卡，别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庆祝一会儿，单纯地享受一下胜利。他们值得这个。”拉基蒂奇说完，勉强地抬起头，朝莫德里奇扯了下唇角。
两秒钟的短暂思考过后，莫德里奇做出了决定，他说：“好。”
他半扶半搀着拉基蒂奇，让带领队伍荣耀取胜的金发少年将右臂搭在自己肩上借力，随便找了个什么愚蠢的借口就将拉基蒂奇带离了球场，直奔医院。
【78】
计程车内。
“卢卡。”
“我真的很生气。”
“我知道。”
“但我决定等你的手治好了再生你的气。所以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应该没有严重到需要立刻手术吧。”
“没有，汉堡就好。”
“好的。”
拉基蒂奇偏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唇边却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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